“刚才在大厅的事情,我都听那些婆子说了。”丹书说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看向她,“她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小姐难堪,这要是在陇西,我非从楚神医药架上偷两把毒药……”
姜南枝伸手在她额头一弹,“不许胡说。”
“可是她都欺负到小姐头上了!”丹书蹲在石桌旁,托着下巴看姜南枝,一脸怀念,“从前在陇西多好啊,谁都不敢惹咱们,小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陇西?”
姜南枝笑看着她,“来的时候不是还说京华城很好看?比陇西的大漠精致繁华的多,这才小半个月,怎么就想念黄土风沙了?”
丹书蔫蔫的不说话,脑袋都是从前在陇西时,和风裳在大漠赛马的场景。
虽然在天幽阁的日子苦了些,天天要练招式,要互相练手,但是可比在京华城自由多了。
“她只是逞口舌之快。”姜南枝意味深长的一笑,“不过有句老话说,祸从口出,她既敢说,等祸事找来,望她也能敢作敢当。”
到了呈上画像的时候,姜闻道果然没有呈递任何东西。
整个京华城会医术又戴面纱出门的女子,寥寥无几,皇上萧明政命人将画像拿去疫区,给百姓一一辨认,结果不言而喻。
太医院的药方仍旧没有任何进展。
但因之前流民四散传播疫病,其余几个州的疫病仍旧严重,且无法可治。
情急之下,萧明政一咬牙,下旨让京中所有适龄女子,戴上白绫画像。
等画像呈递上来,萧明政再派人将画像传到疫区,一张张让百姓辨认。
几日后,从皇宫走出一队人马,声势浩大,浩浩荡荡蔓延一条街,队伍自皇宫出,径直向着城东的尚书令府而去。
队伍到了姜府大门,守门的小厮还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了一跳,慌忙前去通报。
消息传到姜闻道耳中,他此时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太医院除了当值的太医,其余太医倾巢出动。
太医院院首告诉姜闻道,整个京华城,无数适龄女子的画像,一张一张的辨认过后,疫区的百姓全都指了同一张画像。
而那画像不是旁人,正是姜南枝。
姜闻道听完院首所言的来龙去脉,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
思及那日,姜南枝非但不语,还直言不会医术,顿时气血上涌。
姜闻道将众人安排在前厅等候,当下便转身,怒气冲冲的朝棠梨院去。
走进棠梨院,却见姜南枝坐在棠梨树下,花瓣落在发上,肩上,她却置之不理,只悠悠闲闲的看书。
姜闻道疾步上前,开口便是厉声责问,“你那时为何说自己不通医术?”
姜南枝从书中抬起头,见来人是姜闻道,慢悠悠合上书,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