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芝打了个哈欠,继续补觉。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沿洒入寝殿,伴随这道光前来的,还有被她退还给君尘羽的春花。
春花带来一个消息,君尘羽天不亮便离开了皇宫。
不出宴芝所料,同样在情理之中,君尘羽是个真正的狠人,为了大业,牺牲点色相怎么了,何况他和宴洳雪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故而得知此消息,宴芝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语气平平的“哦”了一声。
她这番平静,却令春花苦涩不已,昨夜主上枯坐了一整晚,中途不见了一会,大约是去偷偷看望陛下了。
纵有万般不舍,也只敢悄悄的看上一眼。
春花以前一直很矛盾,她觉得陛下是个很好的人,她内心深处不希望那么好的陛下受到伤害。有时她会幻想,要是主上能喜欢陛下,那是不是,结局可以变得圆满些?
也许上苍听到了她的心声,冷心冷情的主上真的动了凡心,可那时的春花忘了一件事。
他们这种人,背负着太多的东西,感情只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爱情,多么美好的字眼,于普通人是抹了蜜的糖,于他们却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她从前不明白,直到看见主上一遍一遍伤害自己。
清早离开的时候,主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比之平时更加的病态阴郁,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但春花读懂了他的眼神。
宴芝坐在榻边,看着跪在地上的春花,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没和他一起走?”
春花不敢直视宴芝:“主上说送出去的人岂有收回去的道理,以后我便是陛下的人。”
顿了顿,补充道:“我的命交由陛下,往后绝不敢有二心。”
宴芝拒绝:“算了吧,朕不缺你一个侍女,你走吧。”
春花和她的主上一样,固执的跪在地上:“主上...君尘羽说,陛下若不收我,便让我去阎王殿报到。”
不讲道理的神经病,很君尘羽。
宴芝想了想,春花会武功,又是女子,用着挺称手的,于是将人留下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宴芝每天雷打不动召开朝议,处理政务,有空便捣鼓香水,天然护肤品,和慕生尝试蒸馏酒精,改良化肥,烧制瓷器。
肉眼可见的又瘦了一圈,已然单薄的一阵风都能吹跑,慕生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一国皇后,天天不在椒房殿,而是窝在城郊的地里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