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位美丽少女,曹文焕心头一热,从怀里掏出褐色香包。
尽管已经过了十六年,香包已经陈旧不堪,但是他仍然每日带在身上。
香包上用青丝细线绣成的“宝珠”二字,也依然清晰可辨。
“也许,我重生在这个四百多年前的时代里,就是为了找你,可是,你又在哪里呢?你究竟是谁呢?”
……
“云鹏叔,云鹏叔,不好了,我兄长……”
曹文焕正坐在石墩上喝麦糠粥,曹林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
看到曹秦氏,硬生生刹住了嘴。
曹秦氏道:“这孩子,咋冒冒失失的,吃饭了么?老婆子刚煮了麦糠,给你盛一碗?”
“不了,五奶,我……我找云鹏叔。我兄长……我兄长……”
看着曹文焕支支吾吾。
“哦,是这样的,婶子。曹刚今天上山打柴,扭到了脚脖子。”
“他知道我读过《黄帝内经》之类的医书,想让我帮忙看看。”
曹文焕道。
“这孩子,太不小心了,那你也得吃完饭再去啊?”
“没事,我已经吃饱了。”
走到门外,曹文焕悄声问:“怎么回事?”
曹林急道:“叔,刚才村东的二栓子从县里回来,他和我说,我兄长到交易坊和人较技输了,没钱赔付,被他们扣在了那里。”
“对方扬言,如果今天还不上钱,就要把我兄长带走,拉他去做一年的苦工。”
“什么?”曹文焕一皱眉,“曹刚又去赌了?告诉他多少次,那不是正经的营生,他偏不听,以为和五叔学了几年箭技,就了不起了么?”
曹林嗫嚅道:
“云鹏叔,我兄长也是为了给我凑学费。何况,他每次去赌,都是稳赢,那些外地来的客商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次……这次的碴子太硬了!听二栓子说,人家七十步外,箭箭射中的都是靶心,我兄长……哪会是人家的对手!”
“别说了。”
曹文焕挥了挥手,沉思道,“这样的箭术高手,我倒也想见识见识了。”
“不过,从咱们这里到县城,恐怕还有一段路,下午的学堂是去不成了。”
“你现在到南文宣家里,把那匹大青马借来,顺便让他到先生那里撒个谎,我在村口等你。”
“好咧,叔,我现在就去,你一定要等我啊。”
……
怀仁县的大宏交易坊坐落在南城门旁边,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在这里赌博取乐。
曹文焕带着曹林进入赌箭厅,看到里面有二十几个人。
一个虎背熊腰的粗犷少年迎了上来,正是曹林的兄长曹刚。
“叔,你来了。”曹刚耷拉着脑袋,向不远处一指,“就是他们。”
曹文焕顺着方向,看到一张方桌旁边,坐着两个衣饰华贵的魁梧男子。
一个满脸短髭,长相英悍。
另一个白面长须,手中摇着柄丝绸软扇。
两人都戴着六合一统帽,几乎遮住了眉毛。
“两位爷台,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