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澜噌的一下腿软了,三指朝天,诚恳道:“陛下,臣妾已经解释过无数次……那真不是臣妾的东西,定是有人诬陷啊。”
“诬陷,全宫上下,你觉得谁可能害你?”李显允挑眉,不可置否地望着她。
许听澜闭眼思索,自己向来与人为善,也警告合欢宫五虎将们出门不得惹是生非,除非别人先打过来……
好吧……她想不出来。
整个皇宫除了李显允对她不好以外,别人都对她很好。
“想不出是吧。”
“陛下明鉴,臣妾是想不出谁会害我一个区区的六品贵人,可不能代表事儿就是臣妾做的啊。”许听澜拍案而起,信誓旦旦地说道,“陛下您放心,不出一年,臣妾一定把这个恶毒至极的歹人抓出来,臣妾先打他个二十大板,再罚他跪个三天三夜,陛下要是觉得不能消气,那就继续罚,什么十八般武艺样样来一遍,罚到您消气了为止。”
李显允眯眼,道:“许贵人,这里是皇宫,宫有宫规,纵使那人恶毒至极,也是交给慎刑司,岂由得你动用私刑。”
“臣妾这不是心急吗,他嫁祸……不是他谋害陛下。”
注意用词,就算是公报私仇,也不能承认。
“行吧,朕可以宽容你一些时间,不过一年属实太长,依朕看就三个月吧。”
许听澜猛的摇头:“不行啊陛下,三个月太短了,半年,就半年。”
“两个月。”他正声道。
“好好好,就三个月,成交。”
许听澜伸手,要跟他击掌为誓,可伸到半空,愣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这都是小时候的把戏了,答应休战一日,击掌为誓。
现在他是皇帝陛下,他的话就是圣旨,是天意,哪里还需要击掌约定。
许听澜不知道为何,今天李显允的心情是不是不好,怎么说着说着脸色又沉了,心情不好,就回去睡觉,早睡晚起身体好。
“没有别的事情,陛下早些休息吧。”
李显允起身,却没有往外走,朝她这儿走来,像一堵墙一样立在她身前。
“走吧,就寝。”
许听澜腹诽道,就寝你回你的宣室殿去啊。
“许贵人不是没穿鞋吗,朕心地善良,抱你回去。”
许听澜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宽大的外袍垂在身侧。
屁股一凉,心想不好。
脑袋上传来他的声音。
“这是何物?”
李显允小心翼翼将她放下,让她赤脚立在他的靴面,一手揽着许听澜的细腰,一手拿起了她用屁股坐着的那本“存货”。
随后,就听到他冷了嗓音,质问道:“《假宦官是皇子殿下的心尖宠》?”
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带不带杀气许听澜不知道,只是后背凉凉的,好像寒冬腊月的风往袍子里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