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披着黑袍的身影,蹲在角落里,其中一人的身侧,不断流着黑血,血洒在地上,有不知名的东西在里面蠕动。
他们的袍子上面满是血污,他们的中间,夹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女人的脖子被死死卡着,嘴巴也被紧紧捂着。
她脸色发青,身上有伤,眼角有泪。
她泪眼朦胧的用眼神向二人求救。
一被暴露出来,那两个身影的黑色袍子,就在不断涌动,好像藏着毒蛇。
鹤峻一看到这个场景,从渔村到现在积攒的暴戾瞬间被激发,他的眼睛里弥漫着丝丝黑色烟气,犹如噩梦诞生的色彩。
他被这里无处不在的罪孽侵蚀了。
一旁的孔白瞥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黑焰骤然把他笼罩,微不可闻的哀嚎,随着丝丝黑色烟雾的冒出被焚烧殆尽。
鹤峻脸色苍白,倒退两步,然后对孔白点了点头。
若没有孔白的出手,他可能会在不知不觉间疯掉、堕落成怪物。
乐趣被打扰,那两个人犹如野兽一般,低声嘶吼。
能听得出,这是某种语言,但听不出,这是什么语言。
比起语言,这更像是污秽的谩吼。
鹤峻不敢让情绪再有太大的波动,他双手环状轻划,寒冷的冰汽在他掌心凝聚,随后被丢出。
这攻击看不到,听不见,瞬间就在那两人身上割出了无数伤口。
黑袍掉落,竭力隐藏身体的人,露出了真实面目。
鹤峻脸色发白,有种冲出渔村的冲动,他瞅了眼孔白,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内心也陷入安定。
不知不觉,在那奇怪血液的影响下,孔白的冷静,和过于离谱的能力,已经深入人心。
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事先看一眼孔白。
哪怕,孔白只是一个新人行者。
其实孔白也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在诡异与恐怖面前,自己竟然会如此平静。
哪怕,他们所面对的,根本不是人。
而是一个个扭曲的怪物!
但他们的变化,却又和黑海里的畸变之物不一样。
他们的皮肤灰白发蓝,挂着不少珊瑚、槲寄生模样的东西,他们的额头、身躯、四肢,都生长着微小的触手,而他们的双腿,则完全没了人样,变成了章鱼的触手一般的东西。
他们的面部前突,嘴唇薄而大,就像是鱼脸,丑陋而骇人。
特别是他们的脖子,黑压压一大片,像是戴了一个黑色脖环。
但孔白知道,那不是脖环,而是黑海里的虫子。
他在海里被系带纠缠住以后,曾出现在他的脚上。
鹤峻吞了口唾沫,忍着腥臭,问道:“杀,还是走?”
原以为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小渔村,没想到竟是怪物的聚集地!
也是,噩梦之中,除了教堂,哪还有什么安全之地?
孔白在沉思,心中有个猜测。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小屋,里面肯定藏着不少这种怪物。
被抓住的女人听到这话,眼睛里的光芒逐渐熄灭,眼泪更加汹涌。
面对这种怪物,谁愿意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呢?
但孔白的话,却又让她心生希望。
孔白说:
“杀,我有话问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