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段京生面色严肃，说道，“我也有话要说——陛下的密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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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帝的密信无头无尾。
天高皇帝远的，段京生也不拿在场的当外人，也就造成了此刻五颗脑袋围着一张薄纸片使劲儿瞧的局势。
“我没看错吧，”宋司柏揉了揉眼睛，“陛下要老段去查淮安侯世子跟太子……？”
没人回答他。
宋统领转头去瞧众人的脸色。
片刻后又默默坐回去，眼观鼻鼻观心当雕塑。
段京生不明所以，问：“陛下怀疑太子跟闵州有联系不是好事么？这就意味着宋卫旧案揭开时不至于太难以置信，难道不好吗？”
“……”
楚宁抿唇点头，沉痛地道：“指挥使说得对。”
“……”段京生下意识地摇头，“不不不，我乱说的。”
“……”
江斐没有出声。
李长渊跟刘朝阳同年出生，且他们都知道淮安侯私下跟东宫的往来，更遑论他与已逝江皇后的交情。陛下突然将此二人放到一起，就表示……
对江佑安来说，接受陛下怀疑太子并非自己的血脉，就等于承认自己前世眼拙——白过了。
谢玄呼出口浊气，想他一大把年纪了也见过不少世面，却也费了点力气才稳住心神。
他撇着茶上的浮沫，说：“宫中私事，跟咱们有何干系，莫要多管。”
楚宁立刻接话：“谢老头说的对，请各位都尽量克制一下自己发散的想法。”
她打了个响指，岔开话题：“我们到晋州已有几日，锦衣卫都能找到指挥使，那以康平王的能力，知道我们几个的身份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这话说的，锦衣卫怎么了？”段京生深觉受到冒犯。
楚宁撇开脸，继续说：“我昨日试探过了，康平王为人傲慢，对人总有刻板印象，若是趁此机会断他根本，只要够快，未必不能成。”
楚家三姑娘听闻府中姐妹定亲之事，从漠北赶回，半道上在晋州休养两日。
这是楚宁为康平王塑造的形象，而那样老谋深算的人就因为觉得女儿家娇气又任性，他很是轻易地就信了。
江斐觉得太过冒险：“你最初只说来探查，可没说立刻拉他下马。”
“是吗？”楚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转而又理直气壮道，“但那时候谁知道康平王他有这心思啊！我这是为陛下分忧！”
宋司柏狐疑地瞧着她，“你不会是因为康平王半夜吵醒了你又让你疼了这一回，所以才临时起意的吧？”
他提醒道：“陛下这么久都拿他没辙，咱们可只有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够老王爷祭天！”
连方案都不听就反对……
楚宁带着几分期待，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谢老先生。
“玄一快到晋州了。”她说。
所以周舟该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