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相说着,又坐在了书案前,将桌子上的公文叠好了放在一边,又冲着江司清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江司清抿抿唇,开口道:“和同窗商谈策论了。”
对于江丞相,他一直都是存着敬畏之心的。
“原是这样。”
江司清坐在江丞相的下首处,手边是热腾腾的茶水,只是江丞相一直盯着他看,他也不敢动用。
“嗯,我听说谢大姑娘摔伤了腿。”
江丞相突然开口说道。
江司清抿着双唇,心里也越发的忐忑起来,他爹不会还要他去探望谢锦瑶吧?
谢锦瑶摔伤腿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听说,不过她又不是他的未婚妻了,他也不必关心她。
即便她仍然是他的未婚妻,他也不会管她。
其实他一直都不明白,他爹是丞相,谢锦瑶的父亲不过是个四品小官。
单说谢锦瑶这个人,京中好些个女子都比她好,江丞相到底为什么要选谢锦瑶做儿媳妇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婚事已经退了。
可现下江丞相这么说,让他的心里打起来了鼓。
“只是你们现在已经退了婚事,你和她,不应该有任何牵扯了,包括她身边的人。”江丞相向来温和的声音倏尔冷了下来。
江司清见到江丞相面上的冷色,心里一打鼓,连忙点头:“我知道。”
江丞相看着他这样子,嘴唇动了动,心知点到为止便好,他又扯了话题。
“你今年也十八了,别整日里跟那些个人厮混,好好地在家中读书,来年四月参加科举。”
江丞相这话使得江司清忍不住蹙眉,他想说什么,却一抬头就见到江丞相板着的脸,起身拱手道:“是,那儿告退。”
江丞相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今我在朝中举步维艰,就盼着你将来取得功名,来帮我啊。”
江司清没再说话,拱手退出了书房。
一走出书房,他的心里就生起来一阵火,一路走到了院子里,拔剑就在院子里的柳树上乱砍了起来。
凹凸不平的树干上突然多出来了几道剑痕,让人瞧着,莫名的可怜。
江司清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厮混了?
江丞相今日这话说过很多次,可他不想参加科举,更不想入朝为官。
父亲的话响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从小到大,但凡是他想要做的事情,江丞相都认为是不务正业。
江丞相想让他做什么呢?
科举,入朝为官,娶了谢锦瑶。
好啊,他想做的都不可以,可他不想做的,江丞相都要他做。
可偏偏他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