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珝端起来茶杯呷了口茶水,“随口问问罢了。”
沐屿看他正襟危坐,一双眼睛也紧紧地盯着杯中的茶水。
“想知道就问问我呗,我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珝手指捏着杯子,并没有说话。
沐屿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两人虽相识多年,可他向来都是很难看得懂林珝的。
“她膝盖伤的挺严重的,骨头都露出来了,一整日都跪在太阳底下,中了点暑气。
不过我给她开了药,约莫着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好了。”
林珝看向他,蹙眉道:“她跪了一整日?”
沐屿连忙点头,“对呀,你说这谢夫人狠不狠心,这小姑娘什么都没吃,她就让人跪一天。我还听谢家的下人说了,谢姑娘压根什么都 没做,她就……”
他还没有说完,就见到林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打开了书房门就往外走了。
沐屿面上不解,眼看着林珝出了书房就要往院门外走去,他连忙追上了他,”韫玉,你干嘛去?“
林珝听见他的声音,脚步顿住,转头看向他。
沐屿同他相识十五年,懊悔这等神情,他只在林珝面上见到过两次,一次是三年前,一次是今日。
”韫玉。“他将手搭在林珝的肩膀上,欲言又止。
林珝并未回应他,他站在那里,好久之后才点头道:“今天多谢你了,你早点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失陪了。”
沐屿:“听百里说,你方才独自一个人去看了嫂子?”
林珝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沐屿叹了口气,“好,我先回去了。”
林珝冲着他微微颔首,心里也松了口气。
方才他听了沐屿的话,心里真是恨不得到谢家将她带走。
谢夫人是她的生母,尚且这么待她。谢文渊那个人,他知晓,那人沽名钓誉惯了,儿女在他心里不过都是他笼络权力的工具罢了,更不会好好的待她。
那她过去的年岁里是怎么过的。
他想把她带出来,可沐屿唤他的那一声,让他突然想起来,他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这么过去,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流言,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沐屿早已经走远了,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辉洒在平南侯府的上空,林珝抬腿走向林浔的院子里。
谢锦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刚想坐起来,膝盖处的疼痛便传了过来。
她吃痛了一下,就见到谢相羽带着清如走了进来,“疼?”
谢相羽坐在她的床榻边上,从清如手上接过汤药开始一点点地喂她。
谢锦瑶就着他手中的汤匙喝了一小口药,一张小脸瞬时间拧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