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萌萌并未被鼓励到,那也不能让小屁孩干耗着,郁宛只得将他扶上那头黑马的背,“你好生握着缰绳,我带你溜几圈。”
永璂圆圆的脸上显出激动神色,“真的吗”
郁宛点头,“快点。”
反正敷衍差事,她的责任算尽到了。
永璂一开始有点怕,抓着她的袖子不松手,可等两脚都离了地,那种悬在空中载浮载沉的感觉便让他称赏不已。
又迫不及待地道“多娘娘,你也上来带着我跑。”
这么慢悠悠的散步也太无趣了。
郁宛心道这位倒像个天生的骑兵,她见过有些男孩一到马背就吓得尿裤子的,永璂倒是半点不怕。
郁宛没奈何,只得跟着上马,她却不敢跑远,只绕着栅栏筑成的范围漫步,还注意避开草场中央那些天然的湖泊。
乾隆过来时,只见那女子紧紧将永璂搂在怀中,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很好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如同掺了赤金的胭脂,粉颊中透着金色的微芒,端的是美人如画,画如美人。
郁宛起初没注意,等人到了近前才吓得翻身下马,还不忘把十二阿哥给稳住,“您怎么来了”
乾隆狡黠地一笑,“狩猎过了半场,还不许朕偷偷懒”
到底人过中年,比不过朝气蓬勃的儿子们呀。
郁宛心道这话也就白天说说,晚上他那精力可半点不输阵。只怕皇帝故意作弄几位皇子,想看着待会儿乱起来罢
乾隆惬意地眯了眯眼,忽然觉得多贵人跟自己也挺心意相通的,难为她竟猜得到。
顺手上前夺过缰绳,“走,趁四下无人,随朕活动活动筋骨。”
郁宛当然也想玩耍,可她的差事还没办完呢还是皇帝交代她要照顾十二阿哥的。
乾隆失笑,“你竟这般言听计从”
郁宛撇嘴,“您金口玉言,臣妾怎么敢违误”
乾隆大乐,才发现她意外老实,愈发得一亲香泽不可,便向身后招了招手,“让弘昼照看永璂便是,横竖他清闲得很。”
郁宛才发现皇帝身后跟着的竟是那位大名鼎鼎和亲王酷爱给自个儿办葬礼的某人,看着灵堂内家人们嚎啕大哭,这位叔还在那捧腹大笑呢。
郁宛以为乾隆爷的脾气不会喜欢这种人,可如今瞧着两人交情还挺好
和亲王尴尬地上前见了礼,他当然知道自己名声难听,但那其实是有缘故的彼时还是乾隆十五年,他女儿和婉一直在宫中交由顺懿密妃抚养,到了说亲之龄,不知怎的传言皇帝要让养女代替几个亲生的公主抚蒙。和亲王实在是怕极了,又不敢到宫中质问,只能自导自演这出送葬的把戏他就和婉这么一个女儿,远嫁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实在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姿态。
好在后来证实是乌龙一场,皇兄给和婉择定的虽是巴林部郡王之子,但驸马一直在内廷行走,也和留在京中无异。和亲王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进宫请罪,痛陈自己误会了乾隆。
如今兄弟俩的感情一如往昔。
和亲王感动道“原是我小人之心,哪晓得皇兄真真切切待我好,早知如此,也无须那场闹剧了。”
郁宛心道这位王爷好天真,殊不知正是当初舆论相逼,或许才令乾隆爷改了主意,如非人言可畏,怕人说他刻薄兄弟,和婉公主很可能仍旧被送去抚蒙否则乾隆爷好端端养别人的女儿做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乾隆似笑非笑,愈发觉得多贵人是知己,当初他还真就这么想的,只是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