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走走,没干啥,夫子你找我有啥事吩咐。”路上还有其他人,巴虎不打算在这儿说话,转身说“到家里去,我大哥给我捎了点茶叶,说是泡清水的,我喝不惯,煮奶茶味儿又有些淡,看到你才想起来你应该爱那个味儿。”
扈县丞初来漠北的那两年在私塾教书,巴虎是他的第一批学生,后来他去县衙当账房也是借了点巴虎老子的面子,这些年一直都有联系。
“这才想起我,你该早些给我送去的。”扈县丞也看清了巴虎手里拿的啥,是一大块儿肉,颜色暗红,肥膘少,看着就干柴,是狼肉。
“昨晚杀了几头狼”。
“三头,个头都不大。”巴虎开了门随手把狼肉扔到门外的筐里,打算等扈县丞走了他再去找大黄。
“不忙,别烧水泡茶了,你也泡不出啥滋味,待会儿都给我包上我带走。”扈县丞看巴虎跟看自家子侄一样,说话也随意,“我来找你是有正事,你养的牛羊多,人手又不够,我给你介绍一二十个短工,一天管两顿饭,每人二十文钱,你看要是行,明天人就过来。”
“西边的难民”
“嗯,我让瞿里长给你挑的都是老实能干的。”
“行是行,但我不管饭,一人一天四十文。先剪羊毛,后挑羊毛洗羊毛搓绳,我这儿活多,工期肯定不短,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屋里人多。”巴虎说的坦诚,他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尤其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说你就打算这么下去临山的戌水的就没不知道你脾气臭的,今天这事本该瞿里长来说,人家嫌你难说话,不肯来。”扈县丞蹙起眉头,啧了一声,“你这样子谁肯把闺女嫁给你十九了,马上二十了,整天跟牛羊马狗混在一起,白瞎了你这张脸。”
“我一个人过好得很,没人管,舒坦。”巴虎还是那句老话。
“狂妄。”扈县丞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茶拿来,我懒得理你。”
巴虎进屋从箱子里翻出一包油纸裹的茶叶,他也没看,直接塞到扈县丞手里,跟着锁了门掂起筐里的狼肉跟着他一起往北走。
“倒是好茶,你大哥买给你也是糟蹋东西。对了,你大哥今年也快回来了吧”扈县丞捻了瓣茶叶扔进嘴里。
“不清楚,你想知道去问他爹。”
扈县丞呦了一声,“他爹咋你俩不是同一个爹”
“我倒是想,我娘不争气啊。”巴虎毫不掩饰他对两人的嫌弃。
“你爹被你打不死反倒是要气死。”扈县丞设身处地地想,巴虎要是他儿子,他听到这话撵二里地也要把他捶一顿。
“我给你说,你爹你娘的事你别管,那是人家两口子间的事,你管了也落不到好。”扈县丞难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懒得跟你说了,走了。”话不投机,越说越丧气,巴虎拐弯往西走。
“你这是要去哪儿”扈县丞抬眼看,西边正对的是难民住的地方,“这是有看中的姑娘了送肉讨好人家”他八卦地追问。
“讨好狗。”
狗狗主人扈县丞对带狗逃到漠北的那姑娘有些印象,嗯怎么说呢,时常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性子有些孤僻,看着不太好说话。
这样一想,巴虎要是为了省麻烦、图安静看中那姑娘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这两人往一起一站,那可没意思透了。
巴虎揣着狼肉到河西边正是乱糟糟的时候,他找了有一会儿才看到大黄,它被栓在毡包门上睡觉,听到脚步声睁眼看是他,一个激灵猛地蹿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