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齐维乌夫人苦口婆心地嘱咐李察,从晚餐开始就没停下来过,听的叶夫根尼也微微皱起眉头。
李察则一直嗯、嗯、嗯地应和着,一开始还认真地听,后来发现她嘱咐的内容不过和自己每次上学离家的时候母亲的叮咛没什么分别,便也不在上心。
最终还是叶夫根尼出言打断了自己夫人的唠叨,李察松了口气,他感觉要是没有父亲出言阻止,自己的这位母亲大人能说一晚上。
“你去了莫斯科,好好学习,别玷污了拉齐维乌的名字
说完叶夫根尼低头吃饭不再言语。
第二天的库尔斯克火车站,叶夫根尼并没有来送李察,只是委托了一个老仆人帮李察提着行礼,但据这位仆人说,自己的哥哥当时走的时候父亲也没有来送,李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和列夫希上了火车。
旧沙俄的火车站就如同不少小说和电影中描绘的一样,水泥的顶棚,木制的指示牌,已经掉漆的长椅,亲友们趴在列车的窗户边上,做着道别。
叶夫根尼给两人买的一天几乎只跑一次的车次,车厢中异常的拥挤,不少人拖家带口,在这个时代,首都永远是机会最多最为富庶的地方。
“妈妈,到了莫斯科就能治好我的病么
年幼的孩子坐在母亲的怀里看着窗外慢慢远去的车站十分好奇,那个时代的农民和市民一生中都不一定能有一次坐上火车的机会。
“一定会的,我的小娜塔莎,到了莫斯科我们就能看到亮闪闪的宫殿,那里的医生有世界上最好的医术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母亲慈祥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李察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最纯洁的母爱,没有任何杂质。
“那,妈妈答应我,治好了我的病,妈妈不能再哭了
听到亮闪闪的宫殿小娜塔莎立刻高兴地说道。
“这次去莫斯科,别再去找那些不靠谱的老板,连一戈比都不舍得给,害的去年几乎没怎么赚钱,反而还赔钱了
穿着稍显邋遢,但面容硬朗的中年男人和身边的同伴大声地交谈,显然他们是来自乡下去莫斯科打工的农民。
“你还嫌咱们受到的白眼不够多,我妈都说了如果我嫁给了你,这辈子都不能回家门
“亲爱的,这次不一样了,我们有了钱,我看到时候谁还敢瞧不起我们
李察观察了很久身边的各色人物,整个车厢让李察觉得一正在演一出二十世纪早期话剧。
李察把自己的行礼交给列夫希,嘱咐他一定看好,然后还没等列夫希说什么,就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呢子大衣准备闭上眼睛小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