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过后,冰冻万千,

一卷寒意重新袭来,身冷,心冷。

郊外客栈的屋檐上挂满了冰坠,窗户上盖满了霜冻,地面上刷满了白冰。

一眼望去,这客栈就像从冰里雕塑而成。

一席艳红床榻,床榻上躺着一位四肢僵硬之人,而旁边坐着一名瞎子。

亓瞎子摸着齐娟冰凉而又僵硬的脸庞,他一脸忧伤的说道:

“掌柜的,劳烦将她好生安葬。”

一位肥头大耳,满脸油光之人站在亓瞎子身后,低声道:

“放心吧亓将军,哎,多好的姑娘怎么就丢失了性命。”

“咯嘣——”

亓瞎子拳头紧握,低着头说道:

“救活那名男者,此事过后定会让你迁与长安。

所言男者,便是齐长,

齐长正躺在对面客房里,此时,他全身有几十处创伤,有三处致命伤,危在旦夕。

听此,掌柜的眼中放光,昂起头来自信说道:

“亓将军,我老张做事您放心,保他能活。”

亓瞎子默默地站起身来,拿出腰间的酒壶说道:

“掌柜的,请给亓某打一壶酒。”

张掌柜接过酒壶,亓瞎子继续说道:

“黑马暂放于此,亓某打算前去洛阳城。”

张掌柜微微一怔,接过的酒壶险些掉在地上,急切说道:

“亓、亓将军去不得啊!长孙家定会派出众多门徒追杀你,而且李将军也不会轻饶了你。”

亓瞎子未言,接着抽出竹杖中的龙吟剑,放于衣袖中擦拭,

“亓某定会用此剑惩恶扬善。”

“吟——”

一声龙鸣,一阵寒芒,

随后亓瞎子凌空一挥,

“吟——”

“咔啦——”

窗沿的霜冻被一分为二。

张掌柜看此,身体不由一颤,咽了咽口水,二话不说拿着酒壶跑向地窖。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亓正眼瞎了,但是练就了嗅觉与听觉,一身绝顶的剑术与功夫依旧能发挥出十之八九。

...............

此刻无风,无雨,无雪,只有凛冽寒意,山冷得在颤抖,河冻得僵硬,空气似乎也要凝固起来。

“咕咚——”

亓瞎子从怀中拿出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汾酒,烈酒下肚,瞬间寒意被驱散半分,胡须粘上的零星酒水立刻冻成了霜。

此刻亓瞎子心中的怒火和这片严寒相斥,犹如这烈酒一般燃烧着,誓要为齐娟报仇,誓要用手中的剑讨回公道。

亓瞎子裹了裹衣襟,拿起竹杖探着路,一步一步坚定地往洛阳城而去,

此去可能无归,亦可能险中托生。

“武媚,当真贪图夜明珠?”

亓瞎子面向京都,眼角生涩,

“此去不知上元之时还能否再见....”

随后按下头顶斗笠,斗笠盖住了他上沿脸庞,一只孤影而行,渐渐地消失在土夯路的尽头。

我只想说:即使目下还有点逆水行舟,也只好拉纤。

大理寺。

大理寺两旁布满了严阵以待的侍卫,每个侍卫都身穿着白银细鳞亮甲,手拿白色长矛。在正午的媚阳下,矛头闪着耀眼光芒。

一名虎背熊腰之人,身穿黄金明光战甲,手拿一把偃月大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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