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子,破开两旁枝叶泛了黄的银杏树,车胎碾压而过,卷起落叶阵阵。

会宁山庄空气清新,又在郊外,本就是雾气浓厚的地段,方进市里,雾气轻薄很多。

孙老先生便是前几日,卓翼口中那位老中医,同窗旧友的父亲。

住在另一边城郊的宅子,依山傍水,环境幽静,卓翼带着未婚妻过去,那自然是提前打了招呼的,所以众人知道沈念君的身份。

沈念君以为,既然是有名的老中医,那自然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前来看诊,到地方,已然十点多,却觉得有些过于清幽凄凉。

随着卓翼下了车,那位老同学在路边青石阶旁等候,卓翼备了礼,老同学有些不悦“人来就行,每次还要破费,我们两个还见外”

卓翼低头浅笑,“又不是给你准备的,这是给老人家的心意。”

过了连接两岸的木质雕花的小桥,隐隐瞧见老中医的院落。

内里雕梁画栋,可谓是古香古色。

沈念君没想到,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还有这么漂亮一宅子,不用猜也知道,建的时候,花费了不少钱和功夫。

四层小别墅,进门就是孙老先生看诊的大厅,最后一位客人拉开紧闭的房门,听里面老中医问了句“还有人没”

除了他们,没有外人。

老同学直接带引他们进去,随后很识趣退出去,又合上房门。

老中医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穿了一身黑色开襟的中山装,看到是卓翼带了一位姑娘进来,就笑了。

对沈念君说了句什么。

方言夹杂着普通话,果真是年岁大了,吐字不清,沈念君没听懂,她从小忌病讳医,老天爷还故意开她玩笑,身子骨又不好,经常看病吃药。

眼下看见老中医,就跟小学生看见教导处主任似的,有些不安,眼神紧张地去看卓翼。

“手腕放脉枕上,切脉,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卓翼拉了椅子,嗓音清淡地吩咐。

沈念君一垂眸,就瞧见一只素色缎面,秀着一朵儿腊梅的脉枕。

她方才落了坐,纤白的手腕递上去。

老中看了看她,慢条斯理伸出两根手指,落到她手腕上。

切着脉,还略带悠闲地跟卓翼说话。

“什么时候结婚”

这么一问,卓翼轻笑出声,“到时肯定给您送请帖。”

老先生满意地“嗯”一声,“我大红包都准备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送出去”

说到这里,目光又往沈念君身上扫,慈眉善目问了句“他待你好不好”

“嗯”

沈念君略微走神,方才说话没听懂,这句却听得尤为清晰,被这么没头没尾一问,怔住了。

只觉得血气上涌,脸庞倏然热起来,水润地眼眸看着老先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谁知老先生看向卓翼,“嗯,看样是不好意思了脉搏突然这么快”

“”

在有名的老中医面前,果真是没有可言的。

沈念君实在太尴尬,只能捂了嘴,拿咳嗽做掩饰。

老先生这才撤走手,说笑归说笑,看病也不能含糊,略微沉吟片刻,没事人一样安抚沈念君“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虚,需要温补,吃上两个月应该就没大碍了。”

说罢低头认真写方子,边写边说,“我这个方子是内调肝肾补气血的,吃上几副就见效。”

想到什么,转过来身,没有看沈念君,反倒是一本正经嘱咐卓翼,“不过你们得禁房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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