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嘛去了?觉得对方人品不行,当年做朋友的时候可没这么想。
贺纯自嘲的想,都已经夹着尾巴逃跑了,还想要更怂更不堪么?
还有那辆借给祝予洁做抵押贷款的兰博基尼,那时候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这事没说明白,现在也懒得说了。为了处理平台和商业违约的那些麻烦,贺纯自己也搭进去不少钱,这几年攒下的老底赔了个大半,但是也在可承受范围内。
付川说他命好,会投胎,从小就没为钱的事担过心,不像是海鸭蛋那些人,从底层爬上来,为了自己的蛋糕不被碰能和觊觎者杀个头破血流。
贺纯说是,咱仨谁也没那个狠劲儿,就算祝予洁搞直播带货,也是少年人的虚荣心占大头。
事已至此,与其再沉溺于过往的泥沼,争论谁对谁错,不如将精力放到眼前的生活,去想想明天吃什么。
这话是谢宁致说的。
贺纯被这人亲手拉出深海一样的低迷,所以他信了。
而且小老外人生阅历丰富,从小就在夹缝中长大,最擅长挨一切毒打。
久而久之,他知道什么是必须面对的,什么又是可以糊弄的。
‘糊弄’这个词贺纯很喜欢,它展现出谢宁致在大部分时间里所奉行的一种生活哲学。
谢宁致童年时长得小,小豆芽菜一样被邻居家的恶弟弟当马骑,被天才姐姐欺负又宠爱;懂事时去了美国,父母忙于工作和照顾生病的姐姐,文静内向的他在文化冲击下做那个刻板印象里数学很好的亚裔小孩,因为胆子小,所以话都憋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