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个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灰袍男子也搭上了这趟地铁,我看不清他的相貌,而且我的脑机也已太过老旧,懒得再扫描眼前之人。可此人就像见到了老熟人一样径直向我走来,这着实吓了我一跳。我想他应该就是我要接头的人,我原本还以为需要某些暗号的,看来对方认识我,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难道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真奇怪。
他认出我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一抹笑意,应该是在对我微笑,我也只好用微笑报以颜色。随后他便直接递给了我一张黑色的小卡片,我们从始至终没有对话,然后他就匆匆下了地铁站。如此隐秘的行动当然不用多说什么,毕竟言多必失,谁都不能保证身边是否有一双眼睛偷偷盯着你。
我熟悉这样的小黑卡片,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形似二维码的东西,它掂在手里很有分量,我清楚它的作用。只要通过脑机扫描就能接收到所有任务详细内容及指引,这是“自由教会”的黑科技,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它会通过某种神秘的方式与我的大脑建立连接,在我和维序者的稽查组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传递信息。而且那个看似普通的二维码实际上也能解构出不少重要指引。它们使用的频段思维监察局是很难监测到的,除非需要跨越界区。
我是“自由教会”经过严格测试筛选出来的“思维保密者”,自由教会在社会上通过中间人高价挖掘一些像我这样颇具天赋的普通人,奎哥就是那个发掘我的人。他们利用我缜密的思维能力跨越界区传递自由教会的重要信息。通常“自由教会”都会使用这种小黑卡片给我的大脑里植入一段思想或记忆,然后由我将这些内容封闭在头脑里,再传递给其它界区的组织成员。这种行为不但违法,植入的思想和记忆本身也如同违禁品一样。
而跨越界区的时候,思维监测是不可避免的,任何信息都会被严格查控,所以在移动设备或科技产品中存储隐秘信息是完全不可行的。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有通过人脑!
人脑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工具,思维监测局无法搜索人脑中的深度记忆,只有正在思索或浮于表面的意识才可能被侦测到,而沉淀在脑海中的记忆如不调动就无法被发掘。所以在我跨越界区的时候,只要我能封闭所有思考,不暴露任何隐秘的信息,就能把自由教会的旨意传导给其它界区成员。
这份工作十分独特,酬劳自然也非常丰厚,像我这种毫无生活来源的低等人根本经不起这种诱惑。只要能赚钱,无关乎对社会的利害。毕竟统治阶层早就抛弃了我们,大不了一起毁灭,我又何必操心呢?可风险和收入是成正比。万一湿了鞋,那将无法回头,只有死路一条了。
严格意义上讲,我其实只算个边缘角色,也并非自由教会的会员。自由教会的会员是不可能连接“主脑”的,他们没有任何身份和地位,是游离于社会之外的存在,所以不该把他们划分到低等人的范畴,也许维序者更乐意这样划分。他们藏匿于阴影之中,对这个世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当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我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个跑腿。
“自由教会”的成员虽然没有连接“主脑”,但他们连接着他们自己创造的“黑网”系统,可惜只限定于亚、欧、美三个界区之内。因为“黑网”的信息传递是无法跨越界区的,所以想跨越界区传递信息都只能通过这种最笨拙的办法:人体。也就是我这样的“走私者”。
我一直在猜想他们的生活起居,如果失去了与主脑的连接,就很难接收到世界上的各种信息,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