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让魏公公安排以下,此人务必随我一同去往陕西那边儿,朕总不好亲自出面赈济灾民,一个得力助手,还是需要的
说着,王承恩点了点头。
朱由检不放心的问说道:“朕钦点的两位藩王世子,现在鹰犬安插的怎么样了
“皇上只管放心,一切进展都很顺利,早在您决心恢复他们的兵权以前,咱们就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卧底,现今正好启用,节约不少时间
“唉
朱由检叹息道:“自古以来,藩王们聚在一起时总是客客气气,宛如一家人一般和蔼可亲
“可一旦去了封地,隔了距离,便就生疏了
“一生疏,对自己人下起手来,就变得比对外人还要狠
“朕担心哪,万一哪一天,这三位中的某一个突然造反,或是三个联伙造反……” “外患未消,内部先乱,这样的话,让外人坐享其成,朕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王承恩奉承道:“皇上您乾坤独断,眼光独特,自是能掌控天下江山,中兴大明
“三位藩王只有为大明效力的机会,并没有坐上皇位的机会
“皇上,您自登基以来所行的募捐之策,引发了两京一十三省各乡绅世卒,以及各地方官员们的严重不满
“但对于百姓,还有那些底层军士们来讲,却是件大好事,前者得到赈济度过灾年,而后者也能靠打仗来挣银子
“这样,百姓们、士卒们不会造反,那些乡绅世家们,也根本没这胆子
“嗯
朱由检缓缓闭上眼睛,深思片刻后说道:“魏公公给朕办理微服出宫的事情,进展又如何了
“禀皇上,魏公公那边儿一切都好,您随时可以寻个时间出宫
王承恩一说完,眼前的人虽然闭着眼睛,但嘴里却传来一道令人越想越后怕的事情来,“朕虽然出去了,但魏公公得回来,这次微服出行,虽然是由魏公公安排,但朕希望在朕出去之后,他每日能够坚持上朝,与内阁大臣,还有上下臣工们一块儿,商议家国大事
咯噔一声。
王承恩心中震惊了,眼神瞪大了望着对方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很难想象,这话会从一向刚愎自用的朱由检口中说出。
陪伴了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没谁会比王承恩更看的清朱由检的变化。
魏公公若是重新把持了朝政,那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承恩甚至已经想到了结果,这将会是那些清流官员们的噩梦。
但同样他也担心着,皇上此番用意,是否是有了同时对两党进行清算的想法。
既要阉党首脑垮台,也要把清流党给一举打残废。
因为明知两党任何一家独大都对于大明没有好处。
两党相争,保持平衡虽能解一时之难,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唯有把两党都给整垮,朝堂才能将那些真有本事,真有能力的底层官员给提拔上来。
朱由检此等用意,实际就是在为这些受了冷落的能才干吏开路。
而那些清流官员们必定会以为,皇上又站在了阉党那边儿,非但不听劝阻,信了阉党的鬼话微服出宫,去视察驿站还有陕北灾情,如今又重新让阉党把持朝政…… 简直是在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王承恩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应声告退后,便慢慢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