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征虏校尉,这是从太原郡晋阳城黄巾本部发来的调令!”
“调令?!”
李德那冷酷的脸瞬间变得涨红无比,快步上前,激动的一把抓过密信,颤抖着双手缓缓把密信打开。
看都没看那掉落出来的半块虎符,而是死死捏住展开的黄纸,上面的印绶证明此次调令乃是大贤良师亲自征调。
“北逐匈奴,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哈哈哈”,李德死死捏住这张调令不放,笑着笑着热泪就从眼眶之中滑落而出,他无时无刻在等待着,等待着大贤良师庄衍对自己的承诺。
没有人知道这三千白袍军身上背负着什么,除了那洒落在校场上的汗水,挥断的长枪,以及午夜时分的悲鸣。
“赵器,把这位兄弟带下去好酒好肉招待着。”
李德对着身后的都尉挥了挥手,随后把调令郑重无比放进怀中收好,抓起虎符跟自己那一块合拢,缓缓道:
“然后通知兄弟们,全军拔营,北上!”
“北伐匈奴,血债血偿,誓死方休!”
整个营寨寂静了一秒,随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这群白袍军用怒吼来宣泄自己情绪上的兴奋:
“北伐匈奴,血债血偿,誓死方休!”
“北伐匈奴,血债血偿,誓死方休!”
......
另外一边,草原旷野。
战马上的吕布把手中调令郑重收好,看着回去复命的骑兵斥候,突然对身旁的宋宪问道:“公敏,我们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归乡了?”
提枪的宋宪沉思片刻,转过头看向西北五原郡方向,凝声回答道:“奉先,我们离开五原郡已经有九年六个月了!”
“九年六个月”,吕布重复了这个时间,握了握手中的方天画戟,感慨道:“想不到我们都离开这么久了,当时场景仿佛还在昨日。”
“公敏你还记得吗?那为了送我们几个出来被匈奴胡骑活生生在地上拖死的王大哥。”
熹平六年(177年),汉军在与鲜卑的作战中大败而归,放弃了长城防线外的五原、朔方等郡,南匈奴趁火打劫,派兵劫掠这些被汉庭放弃的郡县,无数汉人死在其马蹄之下。
当时本地郡兵无力抵抗来势汹汹的匈奴人,最终决定保留最后一丝火种,把青少年护送进雁门郡,而这一条逃亡之路,太多人死在路途中了。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不光是我,我相信高顺、魏续、郝萌他们跟我一样,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
“是啊,我们怎么可能忘记,我无时无刻不想率军重新踏上那片土地,把上面的外族人斩杀殆尽。”
吕布捂住自己的胸口,除了心脏的跳动声外,还有一封被捂得温热的调令:
黄巾大贤良师庄衍令骁骑将军吕布,领全体骁骑营黄巾骑兵,北上,出战匈奴!
“好在,十年时光,我们终于等到报仇雪恨收复故土的机会。”
吕布脸上泛起毫不掩饰的杀意,手中方天画戟一道弧线闪过,戟尖直指西北。
“宋宪听令,传令全军,即日拔营,北上,逐击匈奴!”
这一次,他吕布终于不再是那个无力反抗,只能够在别人保护下逃命的累赘了。
五原郡,等我!
吾吕奉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