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予舟闻言,又重新换,问顾安林,“姐姐喜欢什么?”
其实他知道一些,但不全面,准备生日礼物这类,都是尽力揣测。
顾安林无奈叹气,她看出来的,任予舟很努力找话题了。
“算啦算啦,不欺负你了。我主动说,你回我就行。”聊天看性格,有些人容易尬场,有些能聊到对方害怕。
任予舟的性格,适合做倾听者。反正顾安林觉得,每次她讲话,任予舟认真倾听,就很愿意多说。
“对了,就你还我的那本书,我全看完了。”顾安林忽然提起那本书。
任予舟脚步稍顿,但依然平稳推着轮椅。
“你看完我的青春,并且回应我。我也看完你的青春,但我想亲口回应你。”想起那些字里行间对自己的信任与心疼,顾安林不由得心口发软。
对任予舟的过去也有更清楚的了解。从自己能够有机会资助他,顾安林就知道他的过去不太幸运。
其实大概的家庭情况,公益A
上有说明的。但那本书里面便签的记录,更细致记录他的过去。
不过信息是零碎的,只能挨个拼凑出来。
“你的耳朵,不是意外吗?”任予舟在快入冬的月份,记录自己耳朵疼痛的煎熬。
然后在最后加一句:我好想见见你。
他是很能隐忍的一个人,显然是遇到什么事情触发,加上身体的疼痛,才会写下那段文字。
“嗯,小时候被我哥哥丢鞭炮炸出血,家里没太重视,后来流脓一段时间,可能有点吓人吧,他们送我去医院了。”
也是送他去医院的路上,把他丢给了任爸爸。因为他们家不缺孩子,而自己可能耳聋,是个残疾人,这样的孩子他们不想要。
“哥哥?”顾安林疑惑,任予舟家庭介绍上没说有哥哥。
“是,其实我不姓任,是爸爸收养了我,后来他出去工作,爷爷奶奶抚养我长大。”任予舟解释说。
顾安林整个人愣住了,她没想到任予舟,还有隐形经历。
她双手按住轮子,防止任予舟推动。
任予舟立马停住,低头确定她的双手没事。
顾安林转过身,双膝跪坐在轮椅上,面对任予舟,观察他的神色。
尝试安慰他说,“你不要难受,他们不要你。有爷爷奶奶,和任爸爸要你。还有我,我也要你。”
任予舟看得出,自家女孩很诚恳,很努力想要去安慰他。
可是,他真的不难受,其实离开那个家庭,反而是他的幸运。
他蹲在轮椅左侧,用右手挡在顾安林背后,“没事姐姐,我不会难受的。当时记录下来,大概因为那天刚好发生的一些事,我想在那天写下。”
他不能在顾安林身边,陪伴她走过痛苦,只能选在与她同一天的日子里,记录自己发生的事,试图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