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小心翼翼甚至没有尊严地讨好着易华先的孩子。

易辙是他十岁时易真求着易华先给改的名,秦绢给这个小儿子取的名叫易折。

顾名思义,这是个她不期待甚至厌恶的孩子,厌恶到恨不得他早死。

易辙生下来就爹不疼妈不爱,要不是易真一直巴拉着他,姐弟俩从小相依为命,易辙可能真的早就折了。

秦绢讨厌这个儿子,易辙也从不会靠近她的房间。那时候她已经很少能下地了,易华先经常出去鬼混不在家,她的吃喝拉撒(Q qun:73+9!5!4!3+05!4)都靠易真。

易真出去上学或是去饭馆做童工的时候,她即便弄在床上也不会让易辙近身,都等着易真深夜回来再给她清理。

偶尔秦绢给点钱也只有易真的份,这时候易真都会分给易辙一半,剩下的自己再存起来。

后来秦绢死了,易真打工的钱微乎其微,易辙就只能靠着易华先,明明是他的亲生骨肉,却像路边的乞丐一样小心讨好他,希望能得一口饭吃。

他最常说的话就是“对不起”、“我错了”,毫无底线毫无尊严地承受着易华先的胡搅蛮缠。

从七岁到十四岁,那七年对姐弟俩来说是炼狱也不为过。

易辙十二岁那年,被醉酒的易华先一酒瓶砸破了脑袋,血流了一地,易真抱着失血快昏迷的弟弟,哭得撕心裂肺,最后动静大的惊动了邻居,赶忙报了警,又将易辙送去了医院。

易真怀疑那时候的易华先已经疯了,他神志清醒时就给两个孩子做饭吃,发病了就在家里大吼大叫,脱了裤子随地大小便。

易真躲着他走,但也躲不过易华先的随时随地,这时候易辙就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塞进房间里。

等外面没动静了再出来时,易辙已经把狼藉都打扫干净了。

姐姐在发呆,易辙有些惴惴不安,把人放在椅子上,自己蹲在了旁边。

易真低头,就看见他红着眼眶。

“姐,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易真根本见不得他哭,闻言自己的眼泪先吧嗒一下落了下来,她抱住易辙,像小时候抱住那个饿到哭哑嗓子的婴儿。

无措却又不敢放手。

该怎么办呢?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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