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冯希来的前半个时辰,陆夫子和姚清在书房里进行了一场关于她的争辩。
“师弟,她是完成不了你的期许的。”陆夫子蹙着眉头,站在书案后叹息道。
姚清坐在轮椅上,在屋中央冷冷的看着他,“你最好不要过多的干涉她,你唯一的一个用处,就是督促她的课业。”
陆夫子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川字,低声道:“......师弟,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你还是不肯罢休吗......”
姚清闻言眼神更加锋利,冷笑着哼了一声:“像你这个废物一般,龟缩在书院里,了此残生?”
似乎不管他言语如何刻薄,陆夫子都完全不会被激怒一般,只是更加垂头丧气了一些。仍旧低声规劝道:
“她是个简单的孩子,一腔赤子之心......你想要的可能永远也不会实现......”
“那你就错看她了。”姚清面无表情的睨着他,“她虽一腔热忱,但绝不是你这种毫无心智之人。”
姚清声音没有一丝往常的温柔,只剩冰冷彻骨的寒意:
“你能落到这个地步,不是你才华不足,也不是你相貌丑陋,而是因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人。”
姚清字字都扎在陆夫子的心口,将陆夫子说得面红耳赤,无力的坐了下来。
屋里一时静默下来,过了一会儿,陆夫子才斟酌着缓缓开口:
“她跟你那时确实很像......所以我才更怕她过早的被人盯上,可你让她现在就这么张扬......”
“你这个废物懂什么?”姚清直接冷声打断他,沉声道:“她要走的路注定不可能低调,与其畏首畏尾,不如掌握更多筹码,方有一搏之力。”
“她有这个潜力,而且我会全力替她扫平一切。”姚清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陆夫子还要开口,姚清脸色沉沉,直接道:“我说了,这些不用你管,除了学业上的事,其他都与你无关。”
陆夫子颓然的垂下了头,再无力开口,他知道自己就算说得再多,也阻止不了他了。
姚清见陆夫子无话可说,也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了,唤了门外的小桃一声。
临出门之前,他在轮椅上侧过头面无表情的道:
“你教你的,我教我的,咱们互不相干。”
在姚清走了之后,陆夫子才缓缓的将头磕在案桌上,多年的酸楚涌上心头,令他泪湿了眼眶。
或许真的就像师弟说的那般,他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