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就因为长相不佳,便连科考都不行?这科举到底是选贤才,还是选美?”冯希不可置信道。
姚清淡淡道:“不仅是相貌丑陋者,还有家世不清白者,身世有污者,名声有损者,皆被科考所限,就算过了县试、府试......也绝对过不了会试。”
“他年轻时性格颇为张扬,得罪过不少世家子弟,又不懂心计。他科举之路这般艰难,想来也没少被人下绊子。”
“可能是觉得你与他有几分相似,怕你重蹈他的覆辙吧。”
冯希听罢只觉得满心愤慨,她一个旁人尚且如此郁结,陆夫子半生困顿,又该是何等心情?
“夫子他......我不该顶撞夫子的......”冯希心下已经十分后悔,夫子一心为她着想,她怎么能说出那些话。
姚清展颜一笑:“可是三娘,他是他,你是你......你为何就非要听他的呢?”
陆鸣不过是一个空有才华的无能之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教导旁人应该走什么路。
冯希一顿,犹豫道:“可是夫子说得确实不错,我性格太过争强好胜,不懂收敛锋芒......”
姚清将轮椅移动到冯希坐的巨石旁,伸手招了招她,冯希略有几分疑惑的走到他的身边,蹲在他身侧。
阳光刺眼,清风徐徐,姚清修长如玉的手在冯希的头顶轻抚,温声道:“三娘,你可比他厉害多了,你如今才不过八岁,你的路还很长......”
“你和他不一样......你和我们都不一样......”说到最后,姚清声音很轻。
冯希听到他说八岁的时候脸皮一热,自己真正的年纪可比他大多了,可在他面前,自己就是情不自禁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无措。
又听到最后一句,不由追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莫不是看出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冯希一时颇为忐忑,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姚清轻声道:“三娘身上有一种无畏......不是无知者那种无畏,好像你对所有人和事都没有畏惧......但又不会显得张狂,让人生厌......”
冯希一时呐呐,端量着他的神色,疑惑道:“我又没犯错,为何要畏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