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川揽住夏明月的细腰,冷眼瞥向何一琪,嗓音淡漠又无情,“幸好包厢门不能在外面反锁,也幸好月儿有功夫底子,不然,何一琪,你今天会生不如死。”
“你……”老太太也气的牙齿打颤,指着何一琪,“一琪啊一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孩子……”
老太太没说下去,只是长叹一声,身体疲累地靠进沙发里,闭上眼睛。
可越是简短的语言,越表达复杂的心情。
她尤记得何一琪初到冷家时,那时何家刚刚出事,小小年纪失去所有亲人。
她目光无措,小小的。
即便坐在沙发上,也把自己缩成一团。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怯生生地说:“我怕。”
老太太听得心都化了,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抱住她,“孩子,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奶奶……”
从此以后,给她加倍的疼爱,加倍的呵护。
只是,一晃八年多过去,曾经怯懦的小姑娘,竟然变得这般心狠手辣。
不管她和夏明月平时有着怎样的恩怨,夏明月都是为了救她,她做不到感恩戴德,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奶奶,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您……”何一琪‘扑通’一声跪下,摇晃着老太太的手,声嘶力竭地哭求。
“奶奶,您别不要我,除了您,我什么都没有了,别赶我走。”
老太太不应承,就那么闭着眼,任其怎么哭喊都无动于衷。
深夜的冷家老宅客厅里,回荡着何一琪撕心裂肺的哭声。
冷慕川把玩着夏明月葱白的手指,一会儿摩挲着她的指腹,一会儿大手挤进她的五指之间,与之十指交扣。
小动作不断,让夏明月哭笑不得。
有时按住他作祟的手,没几秒钟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人类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互通的。
同一个空间下,二人的甜蜜互动,与何一琪的悲痛欲绝形成鲜明对比。
老太太被何一琪哭的头疼,按了按太阳穴。
旁边的永君见状,上前,隔着沙发靠背帮老太太按摩太阳穴。
十分钟后,何一琪从哭声震荡,到沙哑,再到低声抽泣。
最后见求老太太没用,跪行着转身,到夏明月面前,抓起她的手,“嫂子,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声‘嫂子’叫的心甘情愿。
为了不离开冷家,可谓能屈能伸。
也对,她现在虽然姓何,但所有人都将她当成冷家小姐,冷慕川的妹妹,因此巴结她。
如果被赶出去,不就成了丧家之犬,成了圈子里的笑话吗?
被抓住手,夏明月微微蹙眉,手上用了巧劲,将手抽出来,深吸气,神色肃冷道:“何一琪,我今天看在奶奶的份上,看在你在冷家生活这么多年的份上,才救你,但也是最后一次。
以前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我可以不计较,不过从今以后再犯在我手里,我不会再留一丝情面。
至于你还能不能留在冷家,自会有奶奶和五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