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随意又自然，以前每次不管应酬还是私底下这帮人的聚会，结束后通常都是这样。
秦心负责开车顺路送李燃森，但今天，他却只是抓起桌子上的钥匙：“我住老城，不过去新城了，我给你叫个车。”
“……你什么时候住老城？”
秦心愣住，才意识到自己去了趟外市回来，有不少东西都出乎了她的预料。
就好像那些被她掌控在手中不会变的确定，此时渐渐变为不确定性。
李燃森囫囵说：“也没多久。”
他今晚不在状态，大家都看得出来，有些人知道原因，但秦心不太清楚。
她只能说：“那我先把你送去你现在住的地方，我借你的车开回去，明天开回公司可以吧？”
这就是个小事，李燃森点头应了，毕竟刘大余他们也经常借他的车开。
李燃森往停车的方向走，秦心慢了一步，红唇微翘：“周晋，是不是公司生意出什么问题了？”
周晋面不改色：“没有，公司运行挺好的。”
“那他今天怎么……”
“他这人不经常都这样吗？”
周晋四平八稳道：“你先送他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睡觉。”
严珩在他们都走了之后，勾住周晋的脖子：“什么情况啊？李燃森就算不喜欢她，也没有其他女人能在他身边待这么久，什么美人……这么厉害？”
严珩是后来才认识的朋友，对李燃森以前那些事了解不多。
周晋没有替别人泄露秘密的习惯，所以只是淡淡道：“你回头问他吧。”
……
秦心一路开车把李燃森送回住的地方，蹙眉，不解：“你就住这里？”
李燃森嗓音淡淡：“离公司近。”
“那也不至于跑这来住啊……”
秦心显然非常不理解他的决定，正想再问问他，就见一整晚都漫不经心的男人，忽然把安全带松开，推开车门，长腿一迈，大步跨了下去。
李燃森绕过车头，碰上个穿着白色睡裙，素面朝天，却明昳娇艳的女人。
那是不需要用任何妆容和造型来修饰的美，犹如雨后的海棠，美到了极致。
秦心作为女人都有些看呆了。
李燃森垂下眼皮看她，语气里有着非常罕见的温度：“这个时候才下来丢垃圾？”
“下午准备南初那个案子的材料呢，还得写文书，所以一直没时间。”
“嗯，以后别这么晚。”
“知道了，也不是每天都这样……你这个时候才回来？”
李燃森道：“几个朋友约着吃了个饭。”
“哦，我先上去了。”
李燃森立在原地，眉头下压，微微眯着眼，一直注意着那女人上楼之后，才转过来对秦心说：“你回吧，路上小心。”
秦心笑容僵硬，蓦地握紧了方向盘，那种不安定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刚才，如果她没有看错，李燃森眼底的灼热炽烈，是最简单直白的，男人对女人的侵略性。
秦心从来没有从李燃森看着自己的目光当中，感受到这些存在。
但她一直以为，只要李燃森身边没别的女人，花一点时间也没关系。
她终究可以成为那个唯一的存在，可是那个陌生女人的出现，让秦心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