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告诉他们你的身份,我娘就那个脾气,你别怪她。”

木离浅浅莞尔道:“我不敢。”

长溪觉得他哪有什么不敢,只不过闷在心里不明说罢了,于是越发真诚地道:“千真万确,她对我向来都是这种态度。”

看她傻乎乎地没听明白,木离笑道:“她是你母亲,又是堂堂水君,我一个后生小子岂敢非议,只好自己努力了。”

长溪这才恍然发觉他所说的“不敢”是何深意,一时间又羞又喜,俯首望着地面,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木离看在眼里,不禁觉得又可爱又有趣,于是主动提出:“不如你偷偷告诉我,水君喜欢什么,我投其所好,日子也好过一些。”

长溪觉得这主意甚好,跃跃欲试地想要帮忙,不想她支吾半晌,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于是木离侧过身,头斜探过来,奇道:“莫非你不知你娘喜欢什么?”

这个好像......确实不知。水君威仪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也不缺。加之水君对她严苛冷淡、从不亲近,是以她从未主动关心过。

想到这里,长溪不禁暗自汗颜,眼角却瞥见木离抱着臂好整以暇、悠闲地晃着双腿,才发觉他是故意挑逗,她一时羞怒交加,好胜心起,回敬道:“怎会?我娘喜欢我爹,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去投其所好吧!”

木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着看过来,说道:“这好办,直接和你娘说,你喜欢我,也要效仿他们二老,招我为婿,入赘水族。从此夫妻和睦,琴瑟和鸣,你娘必定欢喜!”

长溪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她两颊绯红一片,犹如晚霞,木离看得分明,忍不住笑出声来。

长溪不禁开始扶额反思。她天性活泼,以往也经常戏弄别人,当然她娘除外。别人要么和她礼尚往来、言语交锋一番,要么宠溺纵容、压根不和她计较。

唯独到了木离这里,从不顺利。每每都被他前追后堵,从容反制,稳稳拿捏。她扪心自问,一定是自己太善良敦厚,不忍拆穿他,才纵得他如此嚣张、无法无天!唉,真是自作孽,无可说。

木离终于笑够了,装出一副深沉可怜的样子长嘘短叹道:“唉,看来这水君喜好,只能靠我自己打听了。”

长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决定慈悲为怀放过他,权当是放过自己。

平心定气片刻,她决定谈点正事,正好心头有一事浮出水面:“不知苍和山如何了?我们休养几天,去看看吧。”

木离似乎早已料到:“不必亲自过去,我带你看。”

他轻轻托起长溪双手,长溪眼前景象开始逐渐虚化,无数风云变幻之色如同白驹过隙忽闪而过,待到视野再次清明,目之所视赫然已成苍和山。

苍和山不复往日郁郁青葱的山景,如今遍地狼藉,残破不堪,一派凄凉衰败之象。苍和门人死伤过半,尚能行动的穿梭其间走动照应。

她刚想对木离说看看正堂,眼前画面一闪,真就如她所愿转到了主峰之上。木离柔和清亮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是不是很贴心?”

吐息温热,听得她耳根一红,囫囵应道:“嗯......嗯。”

正堂里虽已补修过,仍然随处可见刀刻斧痕、断壁残垣,依稀可现那日血战情景。

苍和山经此一役元气大伤,长溪不禁心生凄然:“黑袍人若真目标在我,那我岂非无端连累了苍和满门?”

木离的声音沉静如水,似乎能涤荡一切杂念:“与你无关。若他目标只在你,自有千百种方法对付你,何必大动干戈杀上山?”

长溪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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